雪原。
狂风在肆虐,冰雪在起舞。
天地同色,沧茫无两。
风雪看着不着边际的乱舞,实则不然,有迹可循。
狂风和冰雪四起而离,是从一个地方传出。
那地方是极北的中心,正有一伙又一伙人顶着风雪,往那处赶去。
其南方,是一伙披着银白盔甲,腰挂弯刀,身材较为纤细的人。
铁甲衔连的地方,互撞了几下,发出铿锵有力的“铛”声,森严万分。
北方,是一群穿着不知名动物毛皮,袒胸露背,雄壮魁梧之人。
这些“人”身后是一连串粗大的脚印,深陷积雪几分。
西方,只来了十数人,身着西陵剑师独属的青色衫袍,背负一剑至九剑不等。
剑师们每走一步,背上的佩剑便会隐隐传出一声铮吟。
东方,只见得两个瘦弱,又渺小的人影踱步而来,一黑一红,相得益彰。
两人走得很慢,看着同赏景漫游一般无二。
四方来人,好似天罗地网一般,将那处引起风雪之地围困住,使其动弹不得。
这些人或者妖为什么来这里?
又为什么要冒着被风雪掩埋的危险去那处?
人或者妖,都心知肚明。
极北能让人疯狂、让妖痴迷的东西,只有一样东西,也是唯一。
那便是极北之心,整个极北的心脏。
极北之心每一次问世,都会卷起一场能将整个极北埋葬的风雪。
在这风雪中,哪怕是临羽,都会被冻成一具冰雕,然后被掩埋,长眠于雪原之下。
可富贵险中求,不赌命,又赌什么呢?
四方来人,按理说,该是四伙人,可现在看着只有三伙人。
东方有人赶来,不过那是在半个时辰前。
至于现在,那些人的尸骨,都进了一只长得讨喜的狮子狗腹中。
半个时辰前,那伙有个人嫌弃方闲拦住了他们的路,想杀人开路。
这一伙人,身着各式华贵的锦服,锦服袖口衣领处都绣着一个“天”字。
冷俊的面孔上全是傲睨无人,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。
好像除了他们自己,其它的一切,都是废料、垃圾。
方闲牵着哑女的小手,正巧挡在了这些人前去的路。
领头锦衣人便拨出了腰间的佩刀,将其对准了方闲及哑女。
他们天行者代行天道,挡他们的路,便是挡住了天,所以挡路人该死。
为了彰显天道的仁慈,领头人允许他面前的蝼蚁,报上名号,并选一个死法。
方闲便松开了哑女柔软的小手,向这些天行者问道。
“你们要杀的是方闲?还是方木?”
天行者的领头人残忍一笑,答道。
“都杀了”
听到肯定的回答,方闲也笑了,笑的很真诚、很儒和。
压了方木这么久,也该放出透透气了。
方闲摘下腰上挂着的乌木剑柄,轻轻一抛。
目中无人的领头人见此,哈哈大笑,想看看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“渣滓”想作何。
只见得那只剑柄落在积雪上,领头人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,视线倒转了过来。
领头人最后见着得是同伴惊恐的神色,明明这种表情不应该有,为什么......
带着疑惑,带着最后的笑容,领头人断了最后一分念想。
剩下的天行者们,望着面前倒提着他们领头人脑袋的“渣滓”,笑着看向他们,笑得是那般可谒、春风润人......
心里顿时被恐惧填满。
他们是天行者,上天庇护之人,领队更是他们中的佼佼者。
可是......
为什么?
为什么?
为什么?
他们什么都没有看清,领队脑袋就到了这位“渣滓”的手里。
恐惧同一颗种子,在天行者心里扎根,而后伸出一根根藤蔓,将他们的心脏缠满,压迫着每一块骨头、每一缕经络血肉。
怪物!
天行者们找不到第二个词能形容面前这“人”,也没有更贴切这“人”的形容了。
“怪物”提着血淋淋的脑袋往他们这里走了一步,尚有余温猩红的血液滴在地上,将白净的雪染得彻红可憎。
再一看,怪物乌黑的发丝,也悄然染上几抹鲜红,黑遂的瞳孔隐隐有一抹莹红闪耀。
嘴唇仍是红润未变,不过却诧异的翘起,挤出一个和善,却阴冷的笑。
这些变化,使得“怪物”好看的面容更胜三分,愈发妖异。
终于,在压迫中,天行者们看到“怪物”开口了。
“死吧”
声音听着是如此温柔,好似情人的低语。
两个字被吐出,如恶兽向行人露出狰狞的面目一般。
漆黑如夜的道袍,渐渐褪去颜色,泛起赤练的光泽。
赤练四散,升起了一轮遮天蔽日的血月,将众人笼罩在内。
血色的月华撒下,照在方闲,或者说是方木身上,拖下一道长长的影子。
影子不是人形,更像是千万块枯骨拼凑出的怪物形状。
影子映出的怪物张开血盆大口,一口吞向天行者们的影子。
天行者们的影子被怪物吞下,在其口中大力咀嚼。
随着影子的泯毁,天行者们的身躯开始扭曲了起来,变得怪诞。
“咔嚓”
是骨头断裂,而后挤在一起崩碎的嘈杂声。
“噗呲”
是血肉炸裂,被碾成碎未四溅而去毛骨悚然的声音。
......
片刻,雪地里只剩下几摊发黑的血迹,显露着这处曾经来过人。
天下继续飘着雪,很快将这些痕迹掩去。
方木还没有尽兴,打算迎上西方的那伙剑师。
可一只小手伸来,紧紧攥住了方木右手。
冰凉舒人,又堪堪一握的小手,这一抓,像是抓住了命门。
方木染红的发丝褪回黑色,目中的红芒也重归死寂,袍子又变回先前的漆黑。
显露的意境收回,悬挂的血月消散而去。
方闲点点头,看向哑女,想看摘下其面纱,一绪真容。
可手伸到一半,停住了。
哑女自己摘下了面纱,露出一张精致堪为天人的脸蛋,缓缓开口道。
“红妆,血红的红,拟妆的妆”
红妆的面容,方闲觉得有些熟悉,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。
两人十指相扣之处,悄然点上一道奇异的符号。
远在中土的茶馆老板浮生,似心有感应一般,笑着说道。
“浮梦三生诀已成,接下来看着就行”
其身旁有人回应,很哀怨。
“可别成了孽缘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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